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做一个富于感情的小女孩。一旦真的发生一件事情、让我真的失去谁,这种富于感情的伪装就会被戳破。为了不至于显得太虚伪,我总是用歌剧程度的夸张来表达自己并不存在的一些感受。
现在我逐渐地回归到自己。我从小就是一个非常冷漠的人,而这根本无从修改啊!所以我决定,就做一个那么冷漠、戏谑的人也未尝不可。绝大多数人本身就很可能去嘲弄一切事物——包括任何一种痛苦悲哀。如果生来不是一个好人,只去包装一下自己,显得像个好人,至于心灵的动机则不要太逼迫自己改变,快乐最重要。我觉得这是可行的。
十三四岁的时候我喜欢鬼灭之刃里的继国严胜,他绝对是一点儿沾不到好人的边。但和许多人的想法不同,我也不觉得他太坏。在我看来,他是一个拥有着平均人性的、非常执着于自尊的人。而痛苦的来源是自尊,尽管自尊的形式各不相同。(比如严胜的自尊可能就是想做一个比弟弟更强大的人。)假如能够完完全全地舍弃尊严,人自然也就领受不到许多的痛苦。可那是否值得…

经我的一个小萨摩耶朋友的推荐,我把盗墓笔记的一个番外看了!这是一个发生在俄罗斯的故事,里面提到一种和给孩子起名叫狗蛋好养活类似的方法,以下引原文:扎赫沃基,是俄语,意思是病人,俄罗斯人有时候用特别可怕的名字赋予他们认为未来命运多舛的孩子,认为这些名字可以吓走恶灵。
其实我认为这两种方式还是有些本质上的区别,你可以自愿变成狗蛋,变得非常低贱,以致于命运之神甚至懒得玩弄你。那样你就可以逃避掉原本命中应落下的每道惊雷。
有一个像“病人”“疾病”那样的可怕名字是另一条路。固然我不得不对抗一些命运,而我要成为这比命运还恶毒、可怖的名字,以此来吓跑命运。别里亚克像不可视见的疾病一样缠绕着尤里。而尤里持续地在疾病的阴翳下,直到有一天,他也成为了疾病缠绕别里亚克。
最近看了银英,我最喜欢的是罗严塔尔。他是一个有着波斯猫一样的异色虹膜,非常冷静,看起来对所有事情都云淡风轻,最后死于造反的人。

我想钟会很像他,而我也很喜欢钟会。他们同样有野心、有自己的理念,又都为了造反而造反,实际上,没怎么想过输赢的问题,也并没有考虑好输了怎么办、赢了怎么办的问题。因为本就不是纯然为了能通过造反得到的最实际的那些东西而决定去造反的。罗严塔尔没有非和莱因哈特过不去、钟会也没有非要和司马昭过不去。(恰恰相反,我想他们对于自己的主君,其实是怀有珍贵的友情的。)
背叛的最大目的是为了护卫自己的骄傲。
我的自尊与生命可以对命运之神明码标价,价格是神需先向我跪服。
“假如说永恒之严寒
在冰的钻石中流淌,
生命短暂的碧眼蜻蜓
则在这里奋力振翅。”
然而高自尊的人要面临的另一方面的命运,也许就是一种顽固不化的爱。使人痛苦的爱本是流动的心绪,是水做成的剑。你要如何用另一把剑去斩断它呢?所以最后我可能还是想说一下这句话:无人不冤,有情皆孽